如何插进宋凡平的身材……他们每说一句，李光头和宋钢都要尖厉地哭上一声。李兰也听到了这些话，她的身材一次又一次地发抖着，有几次她抬开端来了，她看了看说话的人又低下了头，持续往寻找宋凡平的血迹。后来点心店的苏妈走过来了，她高声骂着那些说话的人，她说：

“别说啦！别当着人家老婆孩子的面说这些，你们这些人啊，简直不是人！”

然后苏妈对李兰说：“你带着孩子快回家吧。”

李兰点点头，将装满了暗红色土壤的衣服提起来系好了，放进旅行袋。那时候已经是下午，李兰提着沉重的旅行袋走在前面，李光头和宋钢拉着手走在后面，两个孩子看到她走往时肩膀都斜了。

李兰一路走往时没有哭泣，也没有喊叫，她只是摇摇摆晃地往家里走往，可能是旅行袋太沉了，她几次放下来休息一会，那时候她就会看着两个孩子，可是她一句话都不说。两个孩子也不哭了，也不说话了。路上碰到几个认识她的人，叫一声她的名字，她只是微微点点头。

李兰无声地走回自己的家中，当她推开门看见床上逝世往的丈夫时，宋凡平血肉含混的惨状让她一下子栽倒在地，但她马上又站了起来。她仍然没有哭泣，她站在床前只是不断地摇着头，然后伸手轻轻往碰了碰宋凡平的脸，接着又怕是把宋凡平弄疼了，她惊恐地缩回了手。她的手在那里悬了一会，开端梳理起宋凡平混乱的头发，几只逝世往的苍蝇掉了下来。于是她的右手将宋凡平身上的苍蝇一只只地捡起来，放在左手上。整整一个下午，李兰都站在床前捡着宋凡平尸体上的苍蝇，几个邻居在窗前探头探脑地看了几下，有两个还走进来和李兰说话，李兰不是点头就是摇头，她还是一声不吭。当他们走后，李兰就关上了门窗。到了傍晚的时候，李兰感到宋凡平身上已经没有苍蝇了，她才在床沿上坐下来，呆呆地看着映在窗户上的晚霞。

李光头和宋钢一天没吃东西了，他们站在她身前呜呜地哭，哭了很长时间后，李兰仿佛才刚刚听到，她转过脸来低声对两个孩子说：

“不要哭，不要让别人听到我们在哭。”

两个孩子立即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李光头胆怯地说：“我们饿了。”

李兰如梦初醒般地站起来，给了他们钱和粮票，让他们自己上街往买吃的。两个孩子出门时，看到她又呆呆地坐在了床沿上。两个孩子买了三个包子，李光头和宋钢一边吃着一边走回家中，她仍然坐在那里，他们把第三个包子递给她时，她神情恍惚地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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