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一众内侍跟在他身后，大殿的门大敞开，严冷的风吹进来，扬起满地渺小的灰尘。殿外的阳光有些刺眼，他微微眯起双眼，站在门前，忽然回过火往，看向深深帷幔后的那方软榻，似乎还是一个月前，她坐在那里，轻声地问：“今天晚上，臣妾吩咐厨房多做几样好菜。皇上您，还来吗？”

皇上您，还来吗？

阳光刺进眼底，让他的心忽然变得荒野。

仅仅是一时耽误，不想，却成了永别。

他的眉轻轻皱起，又缓缓松开，一点一点，消泯了那丝哀凉之气。

他抬脚正要走，忽然嗅到远处有一丝烟尘之气，转头看往，却是极远处的一个拐角，一名小宫女蹲在那儿，正烧着什么。

他微微一愣，带人走了过往。

那名宫女见了他，顿时一惊，全部人跳起来，连忙跪在地上请安。

燕洵看着她，微微皱起眉，说道：“你是以前皇后宫里的文媛？”

“是，奴婢是。”

“为何在这儿？”

“这是皇后娘娘的旧物，娘娘往前说过要将这些杂物都烧掉。这些日子奴婢被调到了安嫔娘娘处，一直没有时间回来，今天得了空，就回来料理一下。”

燕洵见文媛穿着一身低等奴婢的衣衫，脖颈上还有淡淡的红痕，知道皇后往了之后，她宫里的旧人定是在别处受了欺负。他默想了片刻，问道：“你家在何处？”

文媛一愣，没想到皇上会问起这个，连忙答道：“奴婢是追随皇后娘娘来的，奴婢的家在宋地。”

“家中可还有人？”

“回皇上的话，家中还有老父老母、三个兄长、两个姐姐、一个妹妹。”

燕洵点了点头，对一旁的内侍交代道：“传令司奴局，赐她四品兆荣女官之位，享正五品朝官俸禄，另赐黄金百两，即日出宫，送她回乡吧。”

“是，奴才记住了。”

文媛似乎听傻了，就那么跪在那里，久久也不说话。

反而是那个内侍笑着说道：“兆荣女官，兴奋得傻了，还不领旨谢恩？”

文媛的眼泪顿时夺眶而出，一头磕在地上，大声叫道：“多谢皇上天恩，多谢皇上天恩。”

燕洵也不作声，眼力在那满地白纸上淡淡扫过，终于就这么转身而往。

雪已经停了，天空那么蓝，蓝得如一汪碧水。风从远处吹来，卷起一张信笺，就那么轻飘飘飞起，穿过火舌，信尾曲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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