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苍茫，有一两点光亮隐隐闪烁，晚风拂面而来，凉爽的让人身心愉快。

黎子言伫立于窗边，双手搭在窗沿，侧脸被月色照的朦胧柔和，锐利的面部线条也不再彰显锋利，他的视线不知落在何处，眼神虚的像一片雾。

苏念推门进来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她愣了一下才出声破坏这一室的静谧：“少爷。”

黎子言微皱眉，侧头看见是苏念后眉头皱的更加厉害，但在瞥见了苏念怀里的画时眉间的弧度才有所平缓。

“谁让你进来了？”黎子言转身，靠着窗户，冷冷地盯着苏念。

“我敲门了，但是你没听见。”当然是假的，要是敲门的话估计她就进不来了。

“有事？”黎子言摆明了是明知故问，眼神时不时地落在苏念怀里抱着的画纸上。

“嗯嗯，我还是想跟少爷学习画画！”苏念笑着走近，“这是我的作品……虽然画的很糟糕，不过我有努力去画！”

“停下。”黎子言看着越来越靠近他的苏念冷声开口，见苏念果真乖乖停住了步子，表情才缓和了一些，起身伸出手，“画。”

“嗯。”苏念规规矩矩地把画用双手递了出去，眼神飘来飘去，面露几分紧张。

黎子言接过那一叠画纸，垂下眼一张一张地翻阅着。

线条非常的利落，整体画面感虽有不足却很大气，很难想象这种画是眼前这个看起来柔弱的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画出来的。

黎子言看完了画，没有说话，视线落在苏念的脸庞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少爷？”苏念忐忑不安的看着黎子言，“怎、怎么样？”

“糟糕。”黎子言将手中的一叠画纸随手放在一旁，冷声批判，“线条力度控制不当，画纸空了太多没有气氛，画面很脏，还原度很差，真是糟糕的一塌糊涂。”

苏念愣在原地，似乎没有料到会被贬低成这样，垂下脑袋默不作声。

“你可以出去了。”黎子言阖上眼不再看苏念，表情一片漠然。

“少爷……”苏念咬咬下唇，犹豫不决，鼓足勇气开口，“我……我明天也可以拿画给少爷看么？”

黎子言纤长的睫毛微微一颤，他缓缓睁开眼，看着苏念希冀的眼神沉默，没有拒绝也没有允许，他就那样沉默了。

苏念却是展颜一笑，非常开心：“谢谢少爷，少爷晚安，好好休息。”

黎子言抿了抿唇，有些不自然的移开了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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