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终没有开口的威尔士?摩恩忽然开口了：“至少我们可以先从王室直属封地开端——还有你们的一部分领地。”

“我们的……”柏德文露出一丝苦笑，“我们个人懂得这么做的必要性，但我们名下的那些侯爵、伯爵、子爵们恐怕不会这么想……即便有我们亲身推动，在公国内部推行变更的艰苦仍然宏大。”

分封割据，各成一国。

维多利亚?维尔德忽然想到了在自己离开南境之前，高文对自己评价王国贵族制度时说过的这句话，想到了南境的“新贵族”系统。

那边的伯爵、子爵们……可没有这么大的气力。

她摇了摇头，把一些不好的联想甩到一旁，并看向威尔士：“你能如此支撑这些新政，我很意外，我蓝本实在并没有把王室直属封地考虑在内。”

“我知道，这是你对摩恩家族的……”威尔士摇了摇头，把“最后一分尊重”几个词压转意底，“我能看出这些新政的意义，我知道它们对这个国家是有利益的。”

“实在那些在会议上反对的，抵触的，拒尽表态的，又何尝看不出来，”维多利亚的视线投向空荡荡的长厅，慢慢说道，“他们哪怕看不出新式工厂、新式商会、平民学校的作用，至少也能看到塞西尔的崛起吧……可他们还是要反对，还是要拒尽表态。”

柏德文?法兰克林叹息着：“他们不是看不出这样做对王国的利益，他们只是不愿意为此付出自己的利益，他们的想法很简略：为什么不能是别人，为什么不能把工厂建在别人的领地上——是的，每个人都在这么想。”

“想点好的吧，”在片刻的沉默之后，维多利亚忽然轻声说道，“至少，新王加冕一事获得了支撑。”

柏德文?法兰克林露出一个略带嘲讽的笑脸：“是啊，比起在他们的领地上盖一座工厂，让他们拥护国王可真是件小事。”

说完这句话，心情明显不佳的西境公爵便站起身来，他看着长厅的出口，在几秒钟的沉默之后，慢慢说道：“市镇议会的方案很有可能会失败，这一改革太激进了，我们可以暂缓，学校也是，可以暂缓——但新式工厂必须有，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有，否则我们会永远被塞西尔人扼住喉咙。”

柏德文?法兰克林离开了。

维多利亚看着西境公爵离开的背影，久久没有说话。

威尔士?摩恩的声音打破了现场的沉默：“维尔德女公爵，当日高文?塞西尔公爵确实是向您表态对安苏王位没有兴趣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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