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丹尼尔都不只是高文设置在永眠者中的眼线，同时也是设置在提丰帝国的眼线。

固然这个老法师离群索居，隐居在提丰境内的偏远之地，阔别帝国中心多年，但他至少仍然是个提丰人，而且作为一个法师，他也确定保存着自己的几分权势，他所能供给的邻国情报对高文而言仍然价值十足；另一方面，提丰是个发展迅猛、变更快速的国家，它的偏远之地跟安苏的偏远之地是不一样的——即便有着信息延迟，提丰的每一寸国土也仍然会受到罗塞塔大帝的政令影响，尽不会涌现像安苏这样全部南境几乎和王国腹地脱节的情况。

从丹尼尔这里，高文可以懂得到提丰的很多事情，不必定及时，但至少比冒险者和吟游诗人编造的故事可靠。

丹尼尔此刻则多少有些庆幸——庆幸他那个女学徒正好往了一趟镇上，还带来了不少消息，他当下不敢隐瞒，把自己所知的新消息全都说了出来：“……罗塞塔?奥古斯都在扩大部队，他之前建立了一套常备兵制度，以代替征召兵，现在提丰帝国有半数以上的部队是由这种常备兵构成的，这些士兵会经受职业练习……”

高文一边听一边微微点头，遇上不明确的处所则会让老法师停下来细细询问。

他固然跟丹尼尔探听过很多跟提丰有关的事，但他所知道的情况仍然不够多，其重要原因并不是丹尼尔从前有所隐瞒，而是这个老法师本身并不懂得提丰之外的处所——对他而言，提丰的一切情况都是自然而然的常识，在高文不主动询问的情况下，他也不知道具体的汇报方向，因此供给的情报难免就有着罅漏。

“……最近罗塞塔天子下了增设学堂的命令，增长了乡下教师的人数，请求农民在闲暇时都必须往识字……”

高文立即皱着眉轻轻敲了下桌子，让老法师停下：“提丰平民现在的识字率是多少？”

丹尼尔毕恭毕敬地答复：“大约四成的农民可以拼写常见谷物、农具之类的单词，并能够看懂收粮的单子，两成的农民可以浏览简略的告示或者写一封拙劣的信。这个比例一直在增长。”

“识字教导推广了多久？”

“六年前天子颁布命令取消了对平民的识字禁令，但当时并没多少人主动往认字，直到四年前天子下令设立学堂，派遣教师，认字的人才开端多起来，但平民真正愿意往认字，还是从‘地步契约法’颁布之后——农民可以租借帝国的土地，可以自行申报领取粮种，为了防止上当，防止被抄写员骗取钱财，越来越多的平民开端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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