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张含混的面貌在他视线中远往了，那些新的面貌则在他视线中愈发清楚起来。

卡迈尔看向高文：“抱歉，领主，我有些失态。”

“没关系，这是个值得失态的时刻，”高文尽不吝啬自己的夸奖，他赞成地看着这里的每一个研究职员，“你们每一个人都是好样的——我们应当庆祝，我们刚刚突破了神的权威！我们用事实证实了，哪怕是所谓的‘神术’，也是可以用逻辑和技巧来解释并掌控的！”

莱特静静地站在一旁，旁观着这片土地上最聪慧的一群人完成了这场实验——没有惊心动魄的景象，没有人隐士海的盛况，这里有的，只是十几个研究职员、几个见证者，以及实验台上的两团小小的圣光，然而就在这貌似平常的两个小时内，这里所产生的事情的意义却不亚于过往历史上人类以神为名所掀起的任何一场战斗！

这确然是一场战斗，没有刀光剑影也没有血雨腥风，但却意味着凡人对神的第一次成功反抗。

“现在我们可以确认了，心灵钢印受‘自我认知’影响，”卡迈尔离开实验台，来到高文眼前说道，“在随机选择的情况下，测试者不断定自己的操作会有什么成果，因此哪怕他知道自己的行动可能是‘违逆之举’，心灵钢印也没有生效；同时我们也通过第一个实验证实，即便心灵钢印生效，基于纯机械原理运行的魔导装置也可以不受其影响，‘扳动扳机’这个过程固然有心智参与，而且也确实引发了钢印，但钢印的效果是可以被技巧手段隔离的……”

这时候皮特曼从旁走了过来，这个小老头仍然在拈着他那越发稀疏的胡须，脸上带着思考的脸色：“实在我最好奇的是另外一点：心灵钢印本应当作用在测试者自己身上，可是测试者对符文基板注进魔力之后，那些已经脱离测试者的魔力怎么就凭空消散了？难道已经脱离人体的魔力，也仍然是残留着‘思想’的？它们感到自己不应当存在，于是就主动解体了？”

卡迈尔听着皮特曼的话，忍不住也随着微微点头：这确实是个令人困惑的现象，测试者自身由于心灵钢印的影响而无法开释神术还可以懂得，但测试者通过实验装置来开释神术时魔力是要离体进进另一套系统运行的，换句话说，在应用实验装置的时候，“魔力运行”是个已经产生的事实，这个已经产生的事实……却由于测试者自身的心灵钢印而凭空消散了，这是为什么？

看着陷进困惑和思考的卡迈尔和皮特曼，高文的头脑飞快运转着，这是他第一次感到到自己的脑力在面对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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