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政官老爷”说水要烧开过才干喝，为此还容许农奴和佃农往砍柴（以往这种贱民是只能往捡拾木片枯枝，而不容许砍伐领主的树林的），那大家就把水烧开再喝；执政官老爷说不可以在街上大小便，在几十个人当街挨了鞭子之后，大家也就开端用那些新建起来的厕所，执政官老爷让有手艺的人都往政务厅登记，那大家就往登记，反正也不用交钱……

塞西尔人奇怪的很，新法律奇怪得很，但最少他们不抢粮食，那日子就还能过。

但并不是所有人都这样毫无感到。

大商人科德坐在自己的宅子里，女仆端上来的茶水已经凉了，但他还是一口没喝，他的心绪烦乱，而他的宗子就在他眼前坐着。

“父亲，政务厅昨天又来人了？”

“是，”大商人闷声闷气地说着，“还是让我在《贸易公约》上签字，他们还想在镇子南边的那片空地上建工厂，想让我往出面游说那边的人……”

“您还是没签？”宗子愁眉苦脸，“父亲，那可是领主的人啊……”

“唉，我当然知道那是领主的人，我可不敢得罪，”大商人叹着气，“哪怕他们让我把三分之一……四分之一的家财拿出来修缮城墙和城堡也好啊，可他们却只要我在公约上签字，还让我出头……这是万万不可的。”

钱没了可以再赚，用金钱来满足领主的请求是每一个商人都要学会的，尤其是在这贸易发达的卡洛尔领，长期依附领主恩宠来发家致富的大商人科德对此非常懂得，可是面对塞西尔人拿出来的贸易公约，这位已经做好筹备要用家财来换平安的大商人却显得迟疑未定。

“父亲，您最好还是答应吧，和政务厅对着干没有利益的——固然现在他们看起来好说话的很，但谁知道他们的耐心能有多久，您不签字，他们说不定会把我们都赶出往……”

“花钱是一桩生意，生意结束就结束了，签字却是一辈子，不是那么好签的，”大商人叹着气，宗子在做生意上并不笨，可人生经验还是太少了一些，“你知道有多少商人都在张看着么？签字的又有谁？假如到最后大部分人都没签，那签字的人……在生意圈里和被放逐了又有什么差别？”

“塞西尔人已经占领这个处所了，今后全部南境都是塞西尔的，大家早晚会签的。”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科德苦笑着，“早晚会签的，所以我想再等等，我实在不想第一个签，塞西尔人的兵器是厉害，但还有……”

大商人的话没有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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