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提尔脸上那难得一见的积极脸色，高文就知道自己毕竟是把这条鱼钓起来了——不过他还不是很明确自己到底是怎么钓鱼成功的，由于按照他最初的打算，他还要拉着提尔在外面多转悠一阵子，用各种各样人类世界的事物来一点点引起这条鱼的兴趣，却没想到这家伙直接被虹光炮勾起了兴趣。

但是也没差，反正上钩了。

“你对虹光炮有兴趣？”高文看着提尔，“这东西在你们海妖眼里也很厉害么？”

“厉害？威力倒确实不错，但我们可不缺兵器……”提尔摇摇头，“我只是很好奇……你们是怎么束缚这么壮大纯粹的奥术能量的……以及是怎么把这种能量从寻常的魔力环境里提取出来的！”

提尔对虹光炮本身并不感兴趣——对于曾经极度发达的海妖文明而言，这件新式兵器的制作工艺和工程技巧本身并不是太高超的东西，然而她对虹光炮背后的原理，对于塞西尔人把持魔力的思路，产生了好奇。

高文很快便想明确了这点，他看着提尔那终于没了睡意的眼睛，没有第一时间回应对方的请求，而是问道：“我能问具体点么——为什么你对这部分技巧感兴趣？你们海妖时常会视察陆地上的种族，难道此前你们对我们的魔法技巧系统就没产生过兴趣？”

“此前陆地上的魔法技巧系统？”提尔用尾巴使劲拍了拍极光号的甲板，“哈，你是说你们陆上人创造的‘技巧’系统？还是一级二级三级的魔法阵？那完整不一样！你们那些‘技巧’系统对我们而言一点用都没有。你难道自己都没创造么？这个叫做虹光炮的东西……它是一种更本质的能量利用技巧，它从魔网中抽取能量，然后调剂，束缚，聚焦，最后发射，在这个过程中它是个几级魔法？是个什么技巧？完整没有这些过剩的概念！”

海妖小姐难得如此激动，尾巴在甲板上拍个不停，尽管她的话在旁人听起来难免有些难懂，甚至有些颠三倒四，可是高文心中却隐隐约约明确过来这个海妖所在意的是什么东西了——

魔网的“通用能源”属性。

人类用了成千上万年的时间来打造一套“技巧树”，将魔力转化为各种等级的技巧，转化为各种种别的法术，用无数复杂且各不雷同的咒文和法术模型来将魔力转化为特定的现象，然而这种只有人类能懂得和控制的“技巧”对于海妖而言是毫无意义的，她们的生命情势似乎决定了她们根本无法懂得人类的法术，既学不会，又用不上。

她们需要的，是“通用能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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