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记错了。”

李光头说着将那把凳子拉到余拔牙的躺椅前，坐下来开端奉承余拔牙了，就像刚才奉承童铁匠那样，李光头说：

“你余拔牙是方圆百里第一拔，你余拔牙就是闭着眼睛拔，拔出来的也必定是坏牙。”

余拔牙转怒为喜了，他点点头笑着说：“这话说得公平。”

李光头感到机会成熟了，他用话往领导余拔牙：“你余拔牙在这里待上十多二十来年了，刘镇的姑娘全见过了吧？”

“别说是姑娘，”余拔牙自得地说，“刘镇的老太太我也全见过了，谁家的姑娘出嫁了，谁家的老太太出殡了，我当天就知道。”

“你说，”李光头持续领导余拔牙，“刘镇的姑娘里面，谁最俏丽？”

“林红，”余拔牙不假思索地说，“当然是林红。”

“你说，”李光头嘿嘿笑起来，“刘镇上高低下这么多男人里面，谁见过林红的光屁股？”

“是你，”余拔牙伸手指着李光头哈哈大笑起来，“就是你这个小王八蛋。”

李光头当仁不让地点点头，低下头静静问余拔牙：“你想不想听听林红的屁股？”

哈哈大笑的余拔牙立即一脸严正起来，从躺椅里支起身材，对着巷子东张西看了一番，等到近处没人了，悄声对李光头说：

“说！”

余拔牙眼睛闪闪发亮，张开的嘴巴像是在等着天上掉下来馅饼。李光头的嘴巴这时候老谋深算地闭上了，就像我们刘镇某些男群众所说的，这个十五岁的小王八蛋比五十岁的老王八蛋还要精明圆滑。余拔牙看到李光头的嘴巴紧闭，连条缝都没有了，着急地催促起来：

“说呀！”

李光头不慌不忙地摸了摸余拔牙的藤条躺椅，皮笑肉不笑地说：“你把这躺椅借我用一天，我就把林红屁股的每个毫米都告诉你。”

余拔牙一听要借用他的躺椅，立即摇头了：“这不行，没有了这躺椅，我余拔牙怎么给顾客拔牙？”

李光头耐心肠开导他：“没有了躺椅，还有凳子，别说是坐着，顾客就是站着，也难不倒你这方圆百里第一拔。”

余拔牙嘿嘿笑了两声，他在心里衡量起了利弊，感到借出往一天的躺椅，换来美人林红屁股的机密，不失为一桩合算的买卖。余拔牙点头批准了，他伸出一根手指说：

“一天，只借你一天。”

李光头的嘴巴凑到了余拔牙的耳边，抑扬抑扬地说了起来。经过了五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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