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动了，这些红袖章才收起脚，站在那里呼哧呼哧地喘着气。孙伟父亲苏醒过来后，他们对他吼叫：

“起来，跟我们走。”

这时候孙伟的父亲又恢复了往日的唯唯诺诺，抹着嘴上的血，让伤痕累累的身材站起来，还捡起那顶染上儿子鲜血的高帽子，认真地戴在了头上。当他低垂着头随着他们离往时，他的眼睛看到了李光头，他哭了，对李光头说：

“快往告诉我老婆，儿子逝世了。”

李光头浑身发抖地来到孙伟的家门口，这时候仍然是上午，孙伟的母亲看到李光头一个人站在门口，认为李光头是来找她儿子的，她奇怪地说：

“你们刚刚一起出往的？”

李光头摇摇头，浑身发抖着说不出话来。孙伟的母亲看见李光头脸上的血迹，惊叫了一声：

“你们打架啦？”

李光头伸手抹了一下脸，看到了手上的血迹，才知道从孙伟颈部喷射出来的鲜血也溅到了他的脸上，他张嘴哭了两声，呜呜地说：

“孙伟逝世了。”

李光头看到胆怯爬上了孙伟母亲的脸，她惊恐万分地看着李光头，李光头又说了一遍，李光头感到孙伟母亲的眼睛变成了斜视眼，李光头补充了一句：

“在大街上。”

孙伟的母亲从屋子里摇摇摆晃地走出来，摇摇摆晃地走出了小巷，走上了大街。李光头跟在她的身后，结结巴巴地说着她儿子是怎么逝世的，又说到她的丈夫是怎么和人打架的。孙伟的母亲越走越快以后，她的身材不再摇摆了，速度给了她平衡，她走上大街以后奔跑起来。李光头跟在后面跑了几步，就站住脚看着孙伟母亲奔跑过往，看着她的身影跑向了远处，跑到了儿子躺着的处所，她的身影掉下往似的跪倒在地。然后李光头听到了令人发抖的哭叫，每一声都像是匕首割破了胸膛后咆哮出来一样。

孙伟的母亲从此再也没有结束过哭泣。她的眼睛又红又肿，像是两个灯泡，她还是哭个不停。接下来的日子，她天天都会在凌晨的时候，贴着小巷的墙壁走上大街，再贴着大街的墙壁走到儿子逝世往的处所，站在那里看着儿子留下的血迹不停地哭泣，进夜以后她才贴着墙壁走回家中，第二天她又在那里泣不成声了。有些熟悉她的人走上往好言安慰时，她仿佛害羞似的背过身往，而且深深地低下了自己的头。

她神情恍惚眼力呆滞，身上的衣服越来越脏，头发和脸也是越来越脏。她走路的姿势也变得越来越奇怪，她的右腿迈出往时，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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