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3/9)

作品:《兄弟



“米也吃光了。”

到了晚上两个孩子持续吃着撒上盐的夹生饭,这是中午剩下的。第二天凌晨的太阳照到了他们的屁股上,才把他们照醒过来。起床后他们跑到屋外的墙角各自撒了一泡尿,提一桶井水各自洗了一把脸,然后他们才想起来从今天起连个屁都吃不到了。李光头在门槛上坐了一会,他想看看宋钢这小子有什么措施弄出一点吃的来。宋钢在倒地的柜子里翻弄了一阵,又在地上的衣物里寻找了一阵,最后也是什么吃的都没有,宋钢只能吞着自己的口水当早餐了。

李光头也只好吞着自己的口水,持续像野狗一样在大街小巷到处游荡,刚开真个时候李光头还能蹦跳几下,中午时他就成了泄了气的皮球。饥饿让八岁的李光头仿佛八十岁了,头晕眼花不往说它了,四肢无力也不往说它了,肚子里空荡荡什么都没有还不停地打着嗝。李光头在街旁的一棵梧桐树下坐了很长时间,歪着脑袋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他看到有人吃着肉包子从眼前走过,他亲眼看见那人的嘴角挂着肉汁,他还亲眼看见那人的舌头伸出来舔了一下肉汁;还有吃着瓜子从他身边走过的女人,她把瓜子壳都吐到了他的头发上了;最让李光头赌气的是一条野狗,从他前面走过期嘴里竟然叼着一根骨头。

李光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家的,他只知道自己大肠告小肠,他根本不指看回家能吃到什么,他只想回家躺到床上往。可是当李光头走到门口时,忽然看到宋钢坐在桌前吃饭的背影。那一刻李光头喜出看外,他饿昏饿累的时候竟然还有气力扑上往。

李光头扑了个空,他看清了宋钢正在吃着什么,宋钢的眼前放着一碗净水,他往嘴里放上一点盐,慢慢地让盐融化了,接着喝上一口水;吃完了盐以后,下一次是喝上一小口酱油,他鼓着腮帮子一副津津有味的样子,等酱油把他的嘴巴浸泡够了,他又喝起了那一碗净水。

宋钢有气无力地吃着盐和酱油,喝着净水,他饿得都不愿意和李光头说话,只是指了指桌上另一碗净水,李光头知道这是为他筹备的。李光头在桌旁坐了下来,固然万分扫兴,他还是像宋钢那样吃了起来。吃上一点盐和酱油,喝上一碗净水,总比什么都不吃强。这顿午饭实在什么都没有,也让李光头感到吃过午饭了。李光头似乎舒服一点了,他躺到了床上,他自言自语说着,要到梦里往看看有什么吃的,随后他舔了舔嘴唇就睡着了。

李光头说到做到,刚进梦乡就一头撞在一个宏大的蒸笼上,蒸笼呼呼地冒着热气,几个穿着白衣服的厨师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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