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把势武艺的空架子，教他近身搏斗，教他实用的刀枪棍法，她为他书写兵法计谋，她为他忍气吞声地留在这个偌大的牢笼里，被人欺负，被人殴打，却始终一言不发。

这个女孩子，单薄瘦小，无权无势，却拥有一颗世界上最刚强的心，在他的全部世界轰然倒塌的时候，她用她自己瘦弱的肩膀扛起了他破碎的天空，拼尽生命撑起了一方存活的空间。

“好了，”女孩子站起身来，走到他眼前，说道，“试一试，再过两个时辰就是订婚宴，不能有毛病。”

一声低低的叹息忽然自男子的口中发出，他张开怀抱，顿时就将少女抱在怀里，下巴搁在她的头顶，疲惫地轻呼：“阿楚。”

楚乔登时一愣，全部身材一时间都僵硬了，她轻轻地推燕洵的手臂，“你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吗？”

“别动，”燕洵轻声地说道，“就让我抱一会儿。”

楚乔的身材渐渐软了下来，她也缓缓地伸出手，环住了燕洵的腰，额头抵在男人的胸膛上，不再说话。

“阿楚，别怪我。”燕洵轻声地说，声音带着低沉的沙哑，若秋风拂桑，“这些年，我做了很多你不爱好的事。你表面上冰冷，杀人挥刀从不手软，可是我知道，你是个真正善恶分明的人。岭南的那些茶商、淮水的船老板、盛京的米粮商户，还有那些不听从命令的燕北大员……我手上的血腥，很重啊。我只是不想再像从前一样，看着身边的人受人欺负被人砍杀却无能为力。可是我现在，这么努力，做了这么多，却还是要被人摆布，无法屈服自己的心意，无法保全你。”

楚乔眼神微微闪动，缓缓地抿起了嘴角，有些热流缓缓涌过心头，带着那些莫名的、无法说明确的心绪，像是蚂蚁一般啄食着她的心神。她并非不明确，只是却仍然摇头说道：“我全明确，你不必担心我，那些骁骑营的大兵，未必奈何得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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