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方震擦了擦从年轻上校嘴里喷出来的血痰，没有生气，反而说道，“有骨气，不过骨头硬的人，心也硬，你就看着你的士兵去死吧。”

负责偷袭的士兵此刻的境况真的不好，两千人被从前线退下来的士兵，大约一万多人紧紧的围在中间，对方甚至在挖壕沟，准备将他们生生的困死在里面。

张灵甫虽然中枪，但是人依然没死，就躺在担架上，拉着王耀武的手，“臭小子，我可能不行了，但是我不能对不起学长，这两千人得带出去，你能帮我吗？”张灵甫满眼都是眼泪，想他天资聪明，胸怀大志，参军以来，各种成绩一直优秀，如今却虎落平阳，叫他如何不难过。

“营长，我王耀武虽然没有什么本事，但是我拼了这条命，也要把人带出去，相信我。”王耀武激动的对着随时都有可能昏过去的张灵甫说道。

“行了，傻小子，自打成为军人那一天，我就做好心理准备了，只是希望你将来别和我一样，你听我说，我们深陷重围，学长此刻肯定已经知道了，但是他们也在敌人的包围中，对我们能有多大的支援，确实不好说，所以最晚今晚，全军必须撤退，全力向牛行撤退。”说完这一番话，张灵甫好像耗尽了所有的力气，闭上眼睛一句话也不说了。

王耀武拿出了当年在黄埔受训的时候，学长赠送给自己的锦旗，自己随时带在身边，上面刻着两个字，“虎贲”本来是学长鼓励自己，将来如果有一天上了战场，自己能和呼入狼群一般，可如今却来到了这平阳之地。

血红色的锦旗，上面刻着黄色的虎贲两个人，当他升入空中的时候，这支偷袭的部队，有了自己的旗帜。

慌乱的士兵，看见了师长的手迹，看见了那个曾经带着部队在汀泗桥大放异彩的列兵，士兵们想起了他们是黄埔军人，想起了属于三师的荣耀，士兵们开始主动向王耀武围去。

战意再次昂扬起来，“战！战！战！”王耀武手里持着锦旗，在士兵注视的目光中大呼。

“对面的士兵怎么了。”蒋方震非常疑惑的问道，在中国那么多年，从来没有一只部队在被重兵包围的情况下，还能如此坚持，而且还如此具有战斗力，按照他的计算，对面甚至弹药都不多了。

“报告参谋长，对面有一个年轻人接过了指挥权，他手持一副锦旗，大呼战，对面士兵的战意竟然上升到了极致。”卫兵报告说道。

“哼，最后的挣扎，无用。通知各部队进攻。”蒋方震不愿意相信这种情况，他让士兵发起了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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