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高宗中(2/9)
作品:《史鉴》之盗贼、乐杀无厌之(外)夷[狄],贸躯命于喋血屠肝之地,一兵死而更责一兵,不杀尽农人而不止。
无诛夷之峻法以督之,则闻金鼓而骇溃,国疾以亡。将以戍与?则荷戈而趋数千里之绝塞,饥寒冰雪,仅存者其余几何?抑且重为征发,而南亩之余以耕者,又几何也?三代之兵,所戍者,百里之疆埸也;所战者,乍相怨而终相好之友邦也;所争胜负者,车中之甲士也;追奔不穷日,俘馘不尽人。
乃欲以行之后世流血成渠之天下,虽微仁人,亦不禁为之恸哭矣。若马,则国有坰牧,而益以商贾之征,固未尝责农人供戎车之用。勋欲更取盈焉,商鞅、李悝所不忍为而欲为之,亦可谓覆载不容之凶人矣!
夫勋固曰:“此先王之法也。“从而称之者,亦曰:“此先王之制也。“建一先王以为号,而胁持天下之口,诚莫有能非之者。而度以先王之时,推以先王之心,其忍此乎?抑使勋自行之,而保民之不揭竿以起乎?且使行之于勋之田庐,而勋不弃产以逃乎?夫亦扪心而自问乎?
奉一古人残缺之书,掠其迹以为言,而乱天下者,非徒勋也。庄周之言泰氏也,许行之言神农也,墨翟之言大禹也。乃至御女烧丹之言黄帝也,篡国之大恶而言舜、禹也,犯阙之巨盗而言汤、武也,皆有古之可为称说者也。
古先圣王之仁育而义正者,精意存乎象外,微言善其变通,研诸虑,悦诸心,征之民而无怨于民,质之鬼神而无恫于鬼神,思之慎而言之讷,恶容此吮笔濡墨求充其幅者为哉?前乎勋而为王安石,亦周官也;后乎勋而为贾似道,亦经界也。
安石急试其术而宋以乱,似道力行其法而宋亡。勋唯在建炎惊窜不遑之日,故人知其不可行而姑置之。陈亮犹曰:“考古验今,无以加也。“呜呼!安得此不仁之言而称之也哉?
七
绍兴诸大帅所用之兵,皆群盗之降者也。高宗渡江以后,弱甚矣。张浚、岳飞受招讨之命,韩、刘继之。于是而范汝为、邵青、曹成、杨么之众皆降而充伍,乃以复振。走刘豫,败女直,风闻惊窜之情,因以有定。
盖群盗者,耐寒暑,撄锋镝,习之而不惊;甲仗具,部队分,仍之而无待;故足用也。不然,举江南厢军配囚脃弱之众,恶足以当巨寇哉?
乃考之古今,用群盗者,大利大害之司也。受其归者有权,收其用者有制。光武收铜马而帝,曹操兼黄巾而强,唐昭用朱温而亡,理宗抚李全而削。
盗固未可轻用也。以弱而受强,则宾欺其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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