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仁宗中(6/8)
作品:《史鉴》邪?李沆四方艰难之说,无可告语,而仅以属之王旦,旦亦弗能效也。曹玮忧元昊之状貌非常,不得昌言,而仅以语之王鬷,鬷固弗能信也。
君饰太平以夸骄虏,臣立异同以争口舌,将畏猜嫌而思屏息,兵从放散而耻行枚。率不练之疲民,驭无谋之蹇帅,出入于夏竦、王氵公之间,吕夷简复以疲痹任心膂而可否其上,才即倍蓰于二公,亦弗能振宿萎之枝,而使翘然以起。则不能得志于一战,而俯首以和终,无足怪者。
乃以其时度其势,要其后效,宋之得免于危亡也,二公谋异,而范公之策愈矣。任福之全军覆没也,范公过信昊之可抚而堕其术中也。韩公力主进兵会讨,策昊之诈,而自戒严以行边,则失在范,而韩策为长。然范之决于议抚者,度彼度此,得下策以自全者也。
古今有定势焉,弱者不可骤(胜)[张]而强,强者可徐俟其弱。故有不必危亡之势,而自贻以危亡者,以不可张之弱尝试而争乍张之强也。夫前之自萎以积弱而养昊之强者,已如彼矣。然彼虽强,而未尝无所惮也。
以一隅而敌天下,则贫富不相若。以孤军而抗天下,则众寡不相若。内患未起,而人利于安存,则撼我也难。内治犹修,而人不思外附,则诱我也无术。固本自强,以待其疲,犹足恃也。而无识者,蹶然而起,以希非望之功。驱积衰之众,糜无益之财,投进有可前、退有可却之散地,挑进则利、却则死(于)[之]狡寇,姑与薄侵其边疆,而堕其陷阱。一尝之而败矣,彼气增而我气折矣。
再尝之、三尝之,而无不败矣,彼气弥增而我气折尽以无余矣。彼固未能如是其勇,我以勇贻之也。我且未必如是其怯,自教吾人以怯也。前之有所惮者,无可惮矣。有所疑者,无可疑矣。则虽有勇将劲兵以继其后,彼且无所惧,奋死以相搏,而势终不敌。
元魏之于六镇,契丹之于女直,女直之于蒙古,皆是也。不然,以土地甲兵刍粮之富,率有余之众,卫久立之国家,以捍乍兴之小丑,奚其不敌,而瓦解以亡哉?
使如韩公徇夏竦之策,并数路之兵,同出一道,用争胜负,人怀异心,而投之虏穴。彼尽锐以攻其瑕,一将衅而全军骇溃,内地更无坚守有余之兵,岂徒鄜、延、泾、原之不可保哉?关中糜烂,而汴、雒之忧亦棘矣。
范公之镇延州也,兴营田、通斥候,修堡砦,种世衡城青涧以相策应,缓夏竦之师期,按兵不动,以观其衅。使得如公者以终其所为,财可充,兵可用,(术)[将]可择,俟之俟之,元昊死,谅祚弱,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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