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似是没听到护士的话，空洞洞的双眼，凝望着手中散发着幽蓝色光芒的石头，出神良久。

若他没记错，龙虎山掌教真人手中，也有一颗这样的石头。

掌教真人将此物看得极重，自己也只有一次在他卧室里，无意中看到过。

此时想来……

福祸相倚，惟人自召。

半晌后，老道幽幽一叹，自语说道：

“所以不得真道者，为有妄心。既有妄心，即惊其神。既惊其神，即著万物。既著万物，即生贪求。既生贪求，即是烦恼。”

“这块石头的确有神妙之效，但何必贪求？”

“莫要多生妄念了，只待我那便宜徒儿抽出身来。”

“我们同去龙虎山。”

护士看向了古玩街的方向，有些担忧，问道：

“师父，我们在这里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师兄他……会不会察觉到我们了？”

老道士枯朽的嘴角似是勾起了一抹淡然的笑容：

“那便再给他杀一次好了。”

这话轻飘飘的，似乎老道士根本不在乎自己的死活。

也是，都死过两次了，再多死一次，也无妨。

但护士长明显没有这么高的觉悟，听到这话，枯黄的双眼中，顿时闪过一抹紧张之色。

王柔柔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脱离那秘境而不死，但如果能活着，哪怕是以诡异的身份活着，那也算是一件幸事！

“师父……您和师兄……谁厉害？”护士长小心翼翼问道。

老道无声一笑：

“他与那陆天尊一战，之前你也在楼顶看过了。”

“他……”

“我不知道，他为何会那般厉害。”

“这【五心神雷罡气诀】，明明是我一手创立的。”

“但就算在我最狂妄的梦里，都不曾想过，此诀能如此……”

想了很久，老道只想出一个形容词：

“变态。”

老道摇了摇头，叹息道：

“现在想来，我那便宜徒儿，从未真个出过手，光坐在那里，就已经天下无敌了。”

“正如我刚刚离开秘境时候，占卜的那一卦。”

“龙虎山的劫难……”

“只有他能解。”

老道的声音越来越低，再一次坐在了阴影之中，空洞的目光垂落，看向自己掌中那散发着幽蓝色光芒的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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