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眼下皇城司的人都在，钟离宛哪能与他和盘托出，只好打个马虎眼儿，“和你想的一样。”

扶渊看着他，眨眨眼睛，然后毫无征兆地就朝后仰了下去。

“哎——！”钟离宛想拉住他，却不及毫发无损的皇城司副使速度快，“他这是怎么了？”

副使捏着扶渊的脉，皱着眉想了一会儿，才不太确定地说：“上神经脉似有滞涩，应该能自行恢复。”

“应该，你有几个脑袋能说这两个字？”钟离宛道，“你们公子叫你找大夫，你还这么磨磨唧唧的。”

“这不是能安心养伤的地方，上神这次恐怕会因为你惹上个大麻烦。”副使半扶半抱地夹着扶渊，打算骑马带他回去。

钟离宛看他夹着扶渊艰难上马，又怕把扶渊磕了碰了，因此有了诸多掣肘，不由发笑：“我知道太子为什么派你来了，你不是他的仆从，你是老妈子。”

副使本想看在方才共战一场的面子上留两个皇城司的人照应他，一听这话，挥挥手叫所有人都和他走了。

临进城的时候，扶渊如副使所说，自己就行了，只是觉得身上酸软，像围着校场跑十圈八圈那么累。扶渊的身量与成人已相差无几，副使骑马带着他怕他不舒服，也怕马受不住两个人的体重，便道：“上神醒了？您能自己骑马吗？”

“你觉得我现在可以自己骑？”这话说得有点急，扶渊不慎咳了两声，后背弓起，支棱起来的两片肩胛硌得他难受，他便稍微向后挪了一点。

副使沉默少许，便又道：“瞧您胃口不错，怎么这么瘦。”

“吃了上顿没下顿，胃口能不好吗？人能不瘦吗？”扶渊感觉到副使的身体稍微离开了些，以为他是不喜欢和人接触，便肆无忌惮地往后一靠，“你们平常怎么吃饭？”

“我们从来不会马虎，吃好了才能把差事办好。”副使道，“我们出来会带银子，吃食是小黑负责。”

“你怎么也叫他小黑啦？”扶渊笑了，“你能不能告诉我他大名？”

“……方起。”副使犹豫一下，还是道。

“那你呢？”扶渊紧接着追问。

“方致。”副使说出自己尘封已久的名字时，浑身上下都透着一种轻松，好似有什么担子从身上卸了下来。

“哇，你们名字真好听。”扶渊夸赞道，只是不等副使接话，便愁眉苦脸起来，“我恐怕惹上大麻烦了。”

“原来您尚有自知之明。”副使惊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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