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帮你这幅画变成一方气象？”

薛吒捏着下巴沉思，他饶有兴趣地盯着曹芳背后那幅画，端详半天，他问：“是要将这幅画变成一方气象山河吗？”

轰隆隆，薛吒一句话，响在曹芳耳畔，简直如一道春雷炸响，他眼中无数画面浮现又幻灭，脑中的无数知识链接、组合而后产生新的知识，一条条感悟如雨后春笋般连续冒出，他此刻，身上的气息，也如烟柱般节节攀升。

轰的一声巨响，薛吒和曹芳所在的山洞坍塌。

潘小莲原本正在和刘小果、董成成二人商讨云洪山的一些日常事务，听见这声撼天动地的巨响声后，纷纷赶来。

薛吒咳嗽着从山石中爬出，曹芳却骑着青牛横笛于嘴边闭眼漂于半空。

他背后那幅画，此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捧烟雾，烟雾内，仿佛有万顷良田，仿佛有桑柳榆槐，仿佛有扑蝴蝶的小姑娘和打鱼桌虾的小小子，仿佛有垂暮老翁摇着折扇夕阳下论国，仿佛有沟渠纵横、蛙鸣鸟叫。

那烟雾内的世界，现在还属于虚幻，只有当曹芳的精神世界彻底投射出来，只有当他脑中的精神世界彻底显现在这个世间，他的圣道才算是又往前进了一大步。

薛吒被潘小莲从废墟中站起，他也就是如今体质特殊，腰间又有五彩美玉护持，不然山洞塌方那一刻，他就得小命交代。

他也没想到，自己只是平白无故问了问，他其实连思绪都还没有，他就是想确认下曹芳要的是什么，然后他就看见曹芳悟道了。

“真的是……你自己的牛逼，与我无关啊！”

薛吒仰头看天，他目光汇聚，穿过那层层白雾，一眼就盯住了那个世界内的一处祠堂。

这是曹芳从小就见到过的东西，是文语大陆这个世界历史的产物，但此时，那座不高的曹氏祠堂，却散发着腐朽、坚固的气息，道道黑气从中飘出，不断束缚着祠堂周围的老少男女。

薛吒知道，这是曹芳更进一步前的最后阻碍，它就像是原本画卷的那种形式，限制了曹芳的想象力，制约了他的盛道路。

他犹豫片刻，将双手笼在嘴巴前，他冲高空中的闭眼感悟的曹芳喊。

“小朋友，杂碎你们家的祠堂，田园是美好的，不需要条条框框来约束那份美好。”

“想想风筝，它是不是因为一根线无法如洪湖般一飞冲天；再想想井水里的大青蛙，它是不是因为井口的限制而误以为天地狭窄、日月不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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