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遂，偏偏她就死了，想想都晦气。

薛明见杨氏依旧在哭，声音更加柔和：“你不是要回娘家住些日？我陪你去跟娘说，就说你伤心过度，在家里触景伤情，想去建衡伯府小住半个月。”

然后又想起薛东婉，薛明心口猛然被撞了下，闷闷的发疼。

她到底为何上吊？

上次她还柔声细语跟薛明说：“爹，我替您做两双鞋过年穿，您喜欢双粱墨色贡缎鞋面的，还是青灰色绸布鞋面？”

杨氏回眸，见薛明依旧眉梢暗淡，知道他还在伤心，心中不满。一个庶女而已，到底有什么好伤心的？

他还有琳姐儿呢！

“五爷，我们现在去和娘说……”杨氏抹了泪，眼眸含着期盼与哀痛望着薛明。

薛明颔首。

杨氏叫了碧桃、碧柳打水来服侍她净面，重新匀了水粉，把脸颊抹得粉白，显得很虚弱，才起身跟薛明去老夫人的荣德阁。

前段日一直下雪，最近几日都是难得的好天气。

快到拾翠馆，远远便瞧着那丛翠竹迎风摇曳，深绿浓翠，生机盎然，为酷寒冬日添了几抹活力。

碧荫丛里，有个穿着石青色羽缎披风的曼妙身影，由一个穿银红绫袄的丫鬟搀扶着，绕过拾翠馆门前小径，往薛府正东发生折去，身姿婀娜娇媚。

是薛东瑗和她的贴身丫鬟橘红。

往正东方向，是通往世夫人元丰阁的方向。

杨氏脚步微顿，眯起眼睛打量薛东瑗的背影，心中隐隐猜测，她此刻去找世夫人，是做什么？

难道跟昨晚薛东婉的死有关？

可薛东婉的死瞒了下来，除了家中长辈，小辈应该不知。

直到身边的薛明一声冷哼，杨氏才回神。只见薛明亦望着薛东瑗远去的方向，眼眸阴寒。

“五爷？”杨氏柔婉喊他。

薛明嗯了一声，继续举步往前走，对杨氏道：“回头我禀了娘，把瑗姐儿还给你照顾。她长得那副德行，将来遗留了韩氏的操守，一家跟着丢脸！”

语气很严峻，对韩氏充满了怒意与憎恨。

都这么多年了，薛明依旧不能释怀。

“妾身不敢！”杨氏急道，“五爷，婉姐儿才……您别惹娘生气，娘最喜欢瑗姐儿……”

薛明重重冷哼一声：“天成的谄媚模样，早些年就该送去庵里！”

却不再提让杨氏重新照顾薛东瑗的话，杨氏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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