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且冷冷说道，“什么意思？”

“你我名为一体，实则各自为战，既不同心，亦不同德，失败也是在所难免的事情。”

凤且怒极反笑，“是么，那从一开始你选择与我们联手，岂不是就已经失策了？”

“算不上失策，我本来的目的，也和你并不一样，你所求只为一族私利，而我眼前所见，却是妖族大局，现在的结果对于我来说，并不算失败。”

凤且冷然一笑，“到了这个时候，还需要来说这么漂亮的话么，倒是很不像你姬命的为人。”

“我的为人么——”姬命的声音悄然多了几分冷冽，“连我自己都不是很清楚，你又怎么可能知道。”

一语未落，蓦然九天震动，只见虚空深处列缺霹雳，凝结万重雷霆。

“姬命！”凤且怒声道，“你想娶我人头邀功吗？”

“你错了。”月神峰主的声音忽然响起，“他是想试探一下，他有没有实力攻破这月神峰。”

姬命一笑，“月神峰主果然深知我心，很多事有所为有所不为，无论你说的是否有理，有些事情我都必须去做，只不过所能假借的力量终究有限。”

凤且一怔，他听的十分真切，现在他才明白，姬命也和龙虚一样，之所以联合他们发动政变，目的只是为了帝萱而已。

月神峰主冷然道，“天族和印龙族本非帝族守卫，而是以妖界稳定为职责，当年赤元族为守卫帝萱公主而陨落，尚且情有可原，你此刻所为，未免狂悖无知。”

月神峰主冷言斥责，姬命却似没有惊起半点波澜，语气甚至变得更加平淡，只是这平淡之中，隐隐可见几分迷离，“峰主问龙虚公主和妖帝相比好在哪里，他回答不出，我却可以告诉峰主，公主有一点是妖帝不能与之相比的，那便是至仁至爱之心，世人只知乱世之中，以强权谋略为重，但在我姬命心里，偏偏却更看中前者。”

风凌月听到这里，不由得芳心一动，姬命所说的话，竟然和萧御那样相似。

“当年公主明明有机会可以先手制人，但她一念之仁并没有这样做，所以才反被妖帝所害，峰主固然可以以此认定，仁义并不能与权谋相比，但我心中执念却始终不变。所谓乱世，从来不是一族衰败，而是三界动荡，这样的大乱之世中，若是权谋当真有用，今日又岂会再生动乱。妖帝的本愿固然没有错，但是从他做出选择开始，就已经注定了失败的命运，魔族动荡三界，妖族需要的是一位仁义之君，而绝非是以权谋统御万方的妖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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